女友意外怀孕不想要 不仅丢掉孩子也失去了爱情

木木是大二中文系的学生,属于沉闷的性格,繁杂的迷离眼神总是四处游弋,极具戏剧天赋的它像崇尚天堂的膜拜着莎士比亚,每当兴起,沉闷的表面即刻飞散,用普鲁斯特式冗长繁琐且执拗的开始天方夜谭,从梅兰芳的天籁到莎士比亚早期作品可以信手拈来。文学细胞富足的他很容易得到女孩子的青睐,如何用浪漫发酸的情诗迷惑女孩,说话的语气怎样大方端然都运用自如。每当他大谈特谈时,我不由的嗤之以鼻随后便会想起广播上的一句台词: 最笨的男人才会用情诗去征服女人。

依依是木木的女朋友,学化学的,长相有点像高更画中的女子,理科生应有的气质纤毫毕现,身上有时散发着盐酸和水杨酸淡淡的气息,长时间呆在实验室里的身体已经慢慢掺杂了药物的质地。细长的躯干总是套着件运动服,依依的眉毛很淡,弯弯的有些扭曲,刘海笔直的像一簇簇流苏铺在前额。淡雅的眼神极有穿透力,静静的像扫描仪器审视着周围的一切。爱情的力量是强盛的,坠入其中便不能自己,木木和依依是如此,所有的努力只为换来厮守。华丽的外表往往是伪装,木木常这样说。

第一次见到木木和依依也许是一种偶然。看到他俩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酒吧。那天是星期一,生意出其的冷淡,天气也有点让人避而远之,冷清而又狭窄的空间仅一几个人影,昏黄的灯光点缀并衬托出妩媚暧昧的气氛,CD机反复放着莫扎特的二重奏,单调而习以为常。木木和依依在离吧台不远的角落坐着,木木嘴角衔着根燃着的烟,手不停地舞动着,好似在玩小孩子自娱的游戏,依依并未进入状态,用手托着脑袋冥想些什么。

曲终人散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得赶回宿舍,木木则和依依回到他们的出租屋,据依依描绘无一处是令人欢喜,粗糙廉价的窗帘当阳光斜射时满是遗漏的光点,几乎快要坍塌的木质双人床时常嘎吱作响,衣柜里散发着着浓烈的樟木腐烂味道,这些都是依依后来告诉我的。我不能笃定他们幸福的生活着,但是不难看出他们是快乐的、偶尔之间的摩擦是在所难免的,但并不难阻挡他们快乐并无邪的生活。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坦,傍晚时分空荡无人的篮球场上会出现我,木木和依依的身影,斗牛的游戏比朝易拉罐里扔烟头更有挑战性,篮球智商,技巧的高低是胜败的直接因素,侥幸的幻想是微乎其微的。木木的战胜欲望远胜过他粗糙单一的技术,直到体力散尽,精疲力竭才会罢休,然后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吼几声,像是发泄技不如人的挫败感,依依有时蹲在暗处的一个角落发笑,对木木实在失望时,便像教练似手足舞蹈的指点一番,接着会露出唏嘘的哀叹声,再后来索性也参与我们的激战,依依的运动天赋低的可怜,不一会便气喘吁吁的又蹲到一边去。

打完篮球后,木木会选一个比较安静,破落的餐馆喝上几瓶冰镇啤酒,慰劳一下疲惫的躯壳,这事依依会吵着吃剁椒鱼头,木木表示反对时,他会用化学理论,鱼头的营养价值,科学性天花乱坠的反驳木木无言以对,只能听之任之。而我则会以自己的最佳方式——沉默来掩饰胜利者的姿态。

依依的例假有几天没来了,木木有些慌了。可她却像没事似的。

木木的脸上荡漾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一个男人在迷茫前慌了神一贯的表情,我有些惊愕,毕竟有些东西是不可避免的,但又是可以避免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看了脚下的一片混状天地,感觉在某些问题前我是没有语言的。我可以感觉到木木此时的无助,因为每个人无助时在脸上有着相同的流露痕迹。

依依,我们玩个游戏,硬币呈现正面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就像做过一场噩梦。不幸将会消失。

木木看着手心的硬币,颤颤巍巍的手有些抖动,好像硬币在空中翻转后落下的呈现面能掌控着不幸是否降临,如影片《老无所依》中那块决定发生死的幸运币。木木屏气凝神的将手中的硬币缓缓向上抛去,像极了忠诚的信徒在上帝面前祈祷着,然则事实上就是在祈祷,也许,也许太多的原因,包括用力多大,落下时木木的紧张,硬币在将要出现在木木的手心时忽地落在草地上连续不停的翻转一股烟的消失在杂草丛中,来不及反应就消遁了,似乎带在不幸消失了。

上帝耶和华造人的智慧非比寻常,捉弄人的本领同样非常。

木木的遭遇让我难免也变的有些紧张,他的束缚,我的自由,无穷的暗涌逼迫我只能在一边静静的扮演自己的角色,天气变的暖和起来,阳光犀利的洒在每一个角落,依依说,每当这个时候,他们的屋子才有些许的阳光,阳光从窄小,粗糙的窗子小心翼翼的漏进来,家里便会有了生气。

六月份了,一切都似乎很协调的进展着,没有一丝做作。我的生活也无恙的继续着,某些敏感的东西只能将我摁在一边去观望旁边的是非起落,包括木木,依依。我似乎只是一个无任何思想杂念的旁观者,纯粹的中立者。影的离去,我无法挽回,木木的意外怀孕,我只能目视以待,还有心头升起的某种与情感不着边际的撕裂感。

据木木后来谈到,那次跟我在山上说过没多久,便和依依到市区的一个规模比较小,且不是很正规的医院,早早的就去了,到了下午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医生才把他们请到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小屋子,简简单单的摆设,里面满是药物的浓烈气味,就像依依经常描述她们的实验室的难闻气味,总让人有种避而远之的念头。依依的孩子脾气总是无形无中在阻碍着事情发展的得当快速与否,不时的抱怨着医院的拙劣空气,不时的埋怨等的时间过长,依依的神经质在摧残着木木心里防卫的最后极限。

妇女问了些简单的问题,都是关于前期的症状,眼神中带着鄙夷,质疑。好像长期的职业生活已经让她有了习惯于穿破职业道德的情感自由流露,不屑的眼神联合着无意的话语让依依很不耐烦,女人间的对峙是非常可怕的,即便依依还是个孩子,话语中已略带着刺伤,依依自不是妇女的对手,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败下。木木在办公室外呆着,浑身上下在某一部位的抖动牵引着迅速颤抖,不由自己。但是很快便平静了许多,以前所未有的自控力消磨身上的波动情绪,依依很快就出来了,接着径直的走了出去。脸上有着难以名状的苦楚。

回去了才知道,依依受到了妇女的嘲弄,天生的做贱。为了木木犯下的错而去忍辱负重接受惩罚,一次新生的结束才会换回迷失的错误。

大约在临近放假的最后一个月,木木提出去比较大的医院。依依觉得马上就要考试了,等放假了再去处理。木木则说心里的一个疙瘩早些除去,早些安心。为此两个人吵了一番,复制了吵闹中不安和宣泄。执拗,偏执的念头永远不会罢休,理智的情绪完全被覆盖。

两个人还是去了,一切都顺理成章,毕竟是正规的。

下半年,依依搬进了学校,她似乎失去了天真,纯洁的秉性,依依也成熟了许多,偶尔相见,脸上没有一丝的色彩。似乎不幸将她一下子拉扯成矜持的模样,时刻警备着不幸再次的不期而遇,还是某些痛楚摧残着她孩子般的心灵,这些东西我不得而知。

快临近出去实习了,脚步变的紧张,凌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消磨,木木也是。只是很少的几次在酒吧里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在喝酒,抽烟,发笑,诸如此类幼稚,深沉的动作,一个男人遭受挫败的无辜表情。我知道幸福已离他而去,就像小北的消失,他仍在曾经短暂幸福中回味。

作为亲近的人,我原本可以去安慰,可以与他一起买醉,可以为他们逝去的幸福寻找转折的余地,可以见证某些幸福的片段,可以说些振奋人心的话。

但作为亲近的人,我选择悄然消失,离开他们的视烟,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我是回忆过去伤痛的见证。只能在心底默默的为他们祈福,如The corrs唱的《hideaway》,一切烦扰随风。

明天,我得坐上火车去遥远的实习工厂。一个完全未知陌生的地方。

编辑 举报 分享 2017-12-08 14:5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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